我出生在小县城的车站里。从呱呱坠地时,我就与汽车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意。
生于斯长于斯。南来北往的旅客与各种载客载货的车辆,都是我眼里的风景。于我,汽车就是童年的伙伴,有着与生俱来的亲近感,甚至是偏爱,就连汽车排出的尾气,我也没有半点拒绝的想法。每当车子从身边经过,我都会瞩望很久,直到车子消失于我的视线。
儿时,我常常赖在大客车的副驾驶座位上不走,吵闹着要跟着车出去玩,妈妈好言好语地一边哄着,一边将我抱下车来。我也不怕人,因为那些开车的叔叔都是我熟悉的,他们几乎每天都与父亲在院子里喝酒。也就那几杯酒却喝到很晚,待星星眨着眼睛的时候,再将几碟菜与酒杯挪进屋里,继续喝,继续聊。
在我印象里,车站很早就有了,从我出生开始。
其实,在1951年安庆就建立了第一个国营汽车站,那时隶属安徽省汽车运输企业。
“站台边片片离愁涌入我心上”,曹磊演唱的《车站》将离愁铺展。车站,来来往往的车辆承载着告别,记载着汽运企业的风雨兼程。
当时的车站自己是没有车的,运营的车辆只能向其他车队借调。卡司车、大客车、甚至借调过大型的通道车,当然那是极少。少年懵懂,对两节车厢连接而成的通道车充满着新奇,对那种加长车的开动与转弯有着不可抑制地好奇。
一辆卡司车长驻车站。卡司车的车头像鸭嘴长长的,高高的车架上用帆布盖着,颠簸在山路上,掀起的尘土里迷漫着印度影片《大篷车》的异域风情。一趟线路跑回来,满车灰尘,但是坐在驾驶室副座上随车售票的妈妈,依然让人羡慕,毕竟那是缺少交通工具的时代。
慢慢的,大客车成为日常载客工具,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。只是那些常与爸爸一起喝酒聊天的司机叔叔们常常让我记起。省城的鲁爹爹年龄最长,也最宠我,喜欢唤我“乖孙女”。那时候,大红甘蔗与苹果都是稀罕物,他总不忘带给我吃;驻点的安庆一队、二队的司机,见我胖嘟嘟的长得可爱,抢着带我出去玩;徐伯伯每次看到我都亲切地叫我“玲子”,父亲般的呼唤让我对他有了亲情的贴近;在父亲去世的日子,万伯伯对我这侄女不离不弃地呵护着,记忆犹深;最是俊三伯伯的鼓励与鞭策,让我对自己产生了信心,扬起了前行的风帆。
回忆往事,细念从前,是因为那此人在我儿时的生活里留下了深刻的映像,或是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,而他们在汽运企业的成长历史中,足迹斑斑烙印深深。汽运企业由这些平凡的人组成,也正是这些人,还有我的父母,让我与这个企业结下了不一般的情意。
我在成长,同时目睹了汽运企业的变化。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大江两岸的时候,汽车运输业也迎来了发展的春天。分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县市成立,班线从乡镇的角角落落,延伸到省外多个城市,让人们享受到四通八达的汽车运输。1998年,经营得如火如荼的安庆汽运,成为国家新兴的大型公路运输企业。此时的我已是一名年轻的汽运人了。
岁月变幻更迭,企业日新月异。企业的隶属关系从安庆转到省直属,又从省汽车运输企业划归安庆地区行署交通局,再到2006年5月,安庆市政府将安庆汽运集团企业整体划转到www.ca888.com,再一次归省属直管,更名为“www.ca888.com安庆汽运有限企业”。每一次的转身都是华丽的,都是不可逆袭的,都让企业向前踏了一大步。
风风雨雨四十年,安庆汽运一路走来满是荆棘密布,不过坎坷的路上也开出了众多绚烂多彩的明星之花,飞雁快客属其中之一。飞雁快客从成立开伊始,虽然面临着严峻的生存考验,但他打破传统保守的经营形式,积极应对市场变化,强化服务和效益并举,顺应市场,创新经营,以“安全、舒适、快捷”为经营宗旨诚信万家,让“飞雁快客”成为一个品牌,一种信誉。
但有一种感受,难以述说。目前的汽车运输面临着举步维艰的日子,卡在市场经营的瓶颈区,经受着火车、飞机、动车、高铁、私家车等许多种交通运输工具的残酷冲击,飞雁快客也经受着伤筋动骨的痛,零落的乘客再也挑不起企业的大梁,明星企业那些曾经的辉煌与艰辛的努力都付诸东流。客运市场将怎样站起来?成为心事哽塞于喉。
正如万古年前的类人猿进化为人一样,汽车运输也终成为演化的尾椎骨,稳藏在身体深处?可他终究是走过沼泽,进入过阳光明媚的日子,带给万家快捷通达的时光。“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或许是城乡一体化与城乡公交的联合出击,或许是学问、旅游与交通的联婚,亦或是转向经营,撑起另外一片蓝天?
推窗往外,春风扑面而来。那么多的路还在延伸,梦想一直在路上。
“功崇惟志,业广惟勤。”一切皆有可能。